演完「曼谷」的第二、三場,在返家的路上同導演金小姐談起關於表演的事。金小姐說他在畢製那段時間,個人所遇到的關卡。使我想起前天「曼谷」開放彩排場時,飾演管家C的小甜派學弟,因為一個在場上work的動作,跑回後台時的神情。

 我是在他前一個下場的,正準備到翼幕等下個cue時,回頭看到朝著後台奔來的小甜派。那時觀眾正因為他的那拍動作笑開懷,我瞥見他背對著觀眾跑回後台,臉上洋溢著滿足和愉悅,和忍不住的得意笑顏!

 他的神情使我想起幾年前剛接觸劇場時,演出時獲得觀眾的笑聲掌聲之類的,總是私底下樂開懷,還覺得這真是無比幸福啊。

 看到小甜派學弟的神情,想起自己當時的感動,以及他正在享受著同樣的感動,毫無遮掩地純真!

 重新回想時,我差點就要落淚了。

 即使時時想著「莫忘初衷」,我卻早已摸不清那最初的形狀是什麼!追求表演方法進步的同時,也一點一滴地消磨著早先的熱忱和純真......。我曾經無法意識自己在舞台上的樣貌、失去對舞台對觀眾的感受,也甚至如同金小姐所說,感覺自己就像「機器」般運轉,把自己的青春、健康、精神,消磨在不斷反覆的排練演出排練演出中。這段時期,「表演、演出」對我而言,像是不斷出現、無法停止的惡夢。「像是一灘死水」是我在舞台上唯一的樣貌,上了台不知道自己在幹麻,只能想著「快點結束吧!」是那段時間某次呈現的最慘境界。

 終於一點一滴地走出來了,新的樣貌、新的觀感、新的視野,正在慢慢成形。

 這是重新獲得的難得的「自在」,這兩年來十幾檔演出的過程,彷彿從本來自製的「夢境」陷落至無底深淵,再想辦法爬上來面對「真實」。

 這是趟屬於個人的艱辛旅程,赤裸裸地帶著未受琢磨的心思上路。旅程中所遭遇的傷痛折磨,使我忘卻了出發時的純真、理想。「表演」在我心目中,不再是四、五年前的那個模樣,我也早已忘記那最單純的感動。直到前天瞥見小甜派學弟奔向後台的笑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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